戏幕起,戏幕落,终是客!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歌声在最后的戏腔大合唱声中走入尾声,但那如哭如诉的声音却久久在大理寺外的街道回荡不休。
一曲奏罢,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各位,听到了吗?这首【赤伶】是如烟大家爱国情怀的绝唱!
她位卑不敢忘忧国,宁愿白骨青灰也不愿为侵掠我大唐山河的突厥鞑子献唱卖笑,何错之有?
可那些突厥人一言不合便要拔刀杀人!凭什么?吾不服!”
“没错!吾不服!”
“吾不服!”
随着一声接一声的不屈喊声宛如浪潮一般响彻整个街道。
崔仁师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陈清德。
他哪怕再迟钝愚蠢也明白,眼下的一切恐怕都是眼前这少年的谋划。
甚至很有可能从那日突厥人行凶杀人开始,紧接着如烟以告别演出的名义献唱【赤伶】,甚至于围堵四方馆,突厥人被迫入大理寺羁押,到今天接受三司会审……还有那些反驳攻歼自己的话语,以及现在数十花魁同街献唱【赤伶】……
想着想着,崔仁师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若这一切真的如他所想,那江国公府这个所谓的私生子简直太可怕了!
在其旁,高季辅和杜正伦同样面面相觑。
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今日竟会有这么多文人士子和黎民百姓站出来反对他们对突厥人的无罪判决。
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毕竟他们作为世家,一向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天底下芸芸众生进行审判。
是非黑白,皆在他们一念之间。
而现在,倒弦易章,何其讽刺?
若是他们现在还要坚持无罪释放那些突厥人,他们三家将首当其冲,千百年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声将毁于一旦。
可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