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那位老太太的手,礼貌地问:“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老太太懵了:“你想干什么?这是你外公送我的礼物。”
乔葭没忍住,呵地一声笑了出来,外公不愧是读书人,借花献佛这种事没人比他更会。
“这是五年前我送给外婆的礼物。”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外面的天不知何时已经阴沉,厚厚的云层这盖住光线,不多久就要下暴雨了。
尽管已是初秋,气温却居高不下,身上总黏黏糊糊,搅得人心烦意乱。
外公叫乔葭放手,好声好气地解释:“乔葭,手镯都长得一样,这只不是你外婆的,是我另外买的。”
“外公真是年纪大了,不仅分不清一只镯子,连自己的老婆都分不清。”
外公被她气的脸色铁青,可他已经80岁了,年轻时身上那股威严淡了大半,乔葭也不再是那个怕被外公棍棒伺候的小女孩。
她不顾外公已经黑下来的脸,执意要把那只镯子扒拉下来。
老太太担忧地想缩回自己的手,这只镯子她很喜欢,越戴越透亮,说明是好东西。
纠缠到最后,乔葭也没有耐心了,抓着她的手往桌上使劲一砸。
镯子瞬间四分五裂,惊得老太太双目瞪圆,惊叫出声。
林文胜气得大骂:“你的教养呢?就是这么对长辈的?她七十多岁的人经得住你这么恐吓?”
“我外婆七十多岁的人,你倒是没想过她一个人去外面会不会出事,她走那天,镇上和新闻都在播报台风信息,但你没关心过她,你甚至都不知道她走了。”
乔葭吸了吸鼻子,眼圈通红,外婆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就走了,这个她守了一辈子的家,到最后成了埋葬她的地方。
她一心一意对待的丈夫,骗了她几十年,她辛辛苦苦替家里省下来的钱,都被用在另一个家庭里。
想想都窒息绝望。
乔葭的外婆,一辈子本本分分,17岁嫁给外公,勤勤恳恳地种地养家,后来辛辛苦苦地在纺织厂上班,他们都说外婆嫁了个读书人,那时能读上书的条件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