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天还蒙蒙亮,微风拂过破旧的院子,带着一丝冷意。候慧芳站在老太太的灵前,看着那口不起眼的薄木棺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知道,这位婆婆活着时也是苦命,被打击得实在扛不住,才走到这一步。
乡亲们低声劝着,让候慧芳不要太伤心。有人感叹,“这老太太也是可怜,儿子出事,家庭一下子散了,难免想不开。”也有人摇头叹息,“嗨,左国庆那事儿真不是人干的……”
寥寥几句话里,既是对左家剧变的感慨,也是对眼前这场简陋丧事的无奈。候慧芳忙得团团转,指挥着帮忙的人搭炊棚,又让人去把纸钱摆好,免得连这种仪式都缺了。她虽和左家已不再来往,却也不能真的袖手旁观。
道士在一旁轻声念叨,火光映在众人的脸上,大家屏息看着那小小火堆跳跃。片刻后,纸钱化作灰烬,随着微风四散飘扬。简陋的灵棚里,夜色渐渐浓重,也逐渐收束了那些议论声。候慧芳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但也无可奈何。
葬礼办得简单,却也算是尽了人事。等候慧芳忙活完毕,乡亲们都悄悄散去,天也蒙蒙发亮了。她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想起曾经在这里生活的点滴,如今物是人非,不由得一声叹息。只是日子还得过下去,这葬礼已经办了,接下来她只想早点回自己家,把剩下的日子过安稳些。
老太太入土那天,候慧芳特地把左羽龄和左小羽交给邻居招考帮忙照看,一则怕孩子跟着闹腾,二则也想让葬礼清静些。左青峰那边却没来参加葬礼,听说一早就上山去了,大伙也只是纳闷,却没人敢多问。
等到把左老太太埋葬好之后,按照村里的风俗,候慧芳招呼乡亲们去家里吃顿便饭。一群人忙忙碌碌地在院子里摆了几张桌子,气氛虽说不上多热闹,但也算给了这简陋的葬礼一个安静的落幕。谁知,当天晚上,就开始在村里传出流言,说左老太太的死跟黄鼠狼有关。
“我亲眼看见的!就那个穿黄袄子的老太太,进了左老太太的屋里,就再没出来过!”
“可不是,说那黄袄老太太其实是黄三太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