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和这两日不在药庐,还是为了就近照顾沈殊玉。
药庐和拂玉山庄左不过几步路,所以他这两日便留在了山庄的碧波轩中,除了为沈殊玉看诊,闲时便和淳于先生下下棋。
不过,李管家说不知道祝和这两日去了哪里,只是个托词。
药庐这些大夫个个特立独行,轻易不出山,祝和如今又在拂玉山庄,沈渭和李管家都知道,要请祝和去给沈瑶华看诊,只能走沈殊玉这条路。
沈殊玉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父亲只让你来请祝和大哥过去?”
李管家先是一愣,随即顺着她的话说道:“还让我看看小姐好不好。”
这话敷衍的很。
沈殊玉先前没想起来她吃的东西到底哪样有问题,但听完李管家的话,她此刻已经猜出来了——多半是她离开沈府那天早上吃的那碗荷叶羹。
沈渭和沈夫人都不喜欢荷叶羹,沈晏清那天早上又因为赖床错过了早饭,所以厨房就只给沈殊玉和沈瑶华两位小姐做了这两碗羹。
大家都吃一样的东西,沈瑶华会生病,难道她沈殊玉的身体就是铁铸的不成?
可沈渭连一句多余的关心都没有。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而已。
见面的时候把一家人挂在嘴边,见不到的时候就当这人不存在,能用的时候就拿来用一用,用不到的时候就让她自生自灭。
沈殊玉从前听从先生和大哥的话,一再告诫自己,大家面子上还是要和和气气的,可生活中总有那么几个瞬间,让她无法继续忍受下去。
李管家忽然发现沈殊玉的神情变了,变得十分冷漠。
谢嫮猜到沈殊玉心里不好受,她微微侧过头去,看到沈殊玉眸色深沉,抓着茶杯的手在轻微颤抖。
谢嫮看着沈殊玉长大,还会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吗?
这明显是要发火的征兆。
杯子刚被沈殊玉拿起来,谢嫮眼疾手快把手覆了上去,轻轻往下一压。
清脆的响声过后,杯子重新落回碟子上。
沈殊玉蹙着眉抬眼看向谢嫮,谢嫮则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