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是一个过程,总好过直接义断恩绝。”顾砚说,“那件事情才过去七个月,人怎么可能这么快走出阴影呢?”
何聿垂下脑袋,整个人恹恹的,声若蚊呐:“是我错了。”
是他错了,错了不止一点。
除了自己没有顾及到沈淮礼的心理状态外,刚刚自己的话也有很大的问题。
他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所有告白词全都是没有做过准备的初稿,现在想想,他确实是太逼迫沈淮礼了。
自顾自地说了那么多,急于给他证明自己的心意和诚意,从而忽略了沈淮礼当时的感受,没有给他反应、接受的时间。
他一股脑地输出,才会引起了沈淮礼如此剧烈的排斥反应,是他的错。
何聿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一样,瘫软着趴在桌子上,悔不当初。
顾砚:“现阶段你打算怎么办?”
何聿攥着冰凉的手心,整个的脆弱程度看起来比沈淮礼更甚:“我…他肯定不想再见到我…可是说到底是我导致他心病复发,如果一走了之的话反而更显得不是东西。”
何聿越说越烦,面部朝下噗通一声砸在桌子上:“怎么办呀顾砚?”
好后悔,好后悔。
他宁愿是沈淮礼拒绝他、顺便再给两拳骂自己不要脸,也不要看到沈淮礼这样痛苦。
何聿垂头丧气得像霜打的茄子:“要不我搬出去几天吧,就算我躲着他也避免不了生活痕迹,万一、万一淮礼他再……”
“算了,我搬出去吧。”
眼下的首要目标是让沈淮礼从条件反射里抽离。
顾砚遥遥看向窗外的环境:“外面的雪已经积了一米厚,你这个时候搬家恐怕有些困难。”
“我东西不算多,连夜搬走应该没有问题的。”何聿坐直身体,靠在椅背上勉强撑起来,“我请了医生和护工来住家,临回国之前麻烦你们多照顾他一些。”
“……”顾砚没说什么。
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留下会刺激沈淮礼,离开又像不负责任的逃兵,左右都不是人。
在他思索的间隙,何聿已经站起了身体,脚步沉重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如他所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