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去你家里吗?”何聿紧张兮兮地问。
“我只叫了一位司机。”沈淮礼的态度转变了许多,最起码能对着何聿多说出几个字,坦然道,“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打车离开。”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正好我的手机卡包掉在婚礼现场了打不了车,这次要叨扰你借住一晚了。”
何聿心花怒放,趁着沈淮礼不注意,把手机格式化后悄悄丢进角落的垃圾桶里,圆下自己随意撤的谎言。
车子蛰伏在电梯位置的斜对角,路程遥远。
不过好在这个时间出入的车辆并不多,地下停车场里安静到宛如被屏障隔绝的异世界,只有轮椅摩擦过地面的细微声响。
让何聿无比真实地意识到,他手下推的是真真实实的沈淮礼,不是梦里的幻觉、也不是缥缈的臆想。
他总是忍不住想偷着笑,像神经质一样。
怕偶尔路过的路人会误以为自己是精神病医院里逃出来的病号,何聿强行压迫着这种不由自主的肌肉反应。
很快,他们上了车。
夜间的路况好的出人意料,像是老天都在与他同庆,送了一路绿灯。
沈淮礼口中的家,是他自己居住的房子。
坐落在繁华的市中心,当初购入的目的是为了减少通勤时间方便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上,所以当时也并没有计划到将来会有带人回家的可能。
何聿看着这里唯一的一间卧室和唯一一张超大size的软床,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像刚刚嫁人的小媳妇,单单看着婚床也能悄然地红了耳尖,思绪长了翅膀一样不受控制地飘荡在云端,睁着眼做一场软绵绵的美梦。
“我家有一张折叠床。”沈淮礼抱着新的四件套出来,控制轮椅方向到书房门前,回头对何聿招了招手,当着他的面演示了一遍如何把隐藏在沙发里的床打开拼好,“你今晚先住这里。”
何聿的白日梦里晴转多云,片刻后如银河降泻般降下冰冷刺骨的雷暴雨。
他站了一会没有下一步动作,眼睛直勾勾盯着这张变戏法似的出现的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