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在脚上,郑黔怕唐黎晚上疼得休息不好,就追出去问有没有止疼片。
医生显然误会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先是感叹一番道郑黔把弟弟照顾的挺精细,随后便紧接着摇摇头说没必要吃,床上躺两天尽量少走路,不要穿鞋,饮食清淡点,养几天就好了。
“不过你兄弟肉眼可见的营养不良,给他吃一些高蛋白高热量的东西,适当补充维生素。”医生转身从背后的药架上取了消毒用品,“注意卫生,让患者自行消毒伤口。”
“……哎,大夫,”郑黔掏口袋付了钱,指腹摩挲着酒精瓶盖上的锯齿纹路。等着找零钱的空档他清了清嗓子,问了句:“你知道附近哪里有鞋店吗?”
唐黎是被背进卫生所的,鞋在三轮车上。他裸足在病床上坐着,低头看着自己被擦去血污涂了白色药粉的脚趾。
伤的很均匀,两只脚都没能幸免。被药粉覆盖的地方刺激灼烫,应该是疼的难耐。
唐黎摆头,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后便小幅度俯身,对着自己受伤的脚趾轻轻地吹起气来,想通过这种方式减轻一些痛楚。
“回家了。”拿着酒精和棉签的郑黔正巧这时进来,见到小犊子在凄凄惨惨的自舐伤口后本就不太好的面色更差了点。
唐黎身影单薄,从侧面望过去几乎像个纸片人。身上的衣服洗过太多次,牛仔裤褪了色,白色半袖圆领处泛着氧化的浅黄。他像个被遗忘在深柜里落了灰的布娃娃,不显眼,小小一只,没人疼没人爱的。
没享过什么福,净吃苦了。眼下还受了伤,明明痛的要死,却在车上说自己“不怎么疼”。
郑黔心脏跳的疲软,他眨了眨干涩的眼,呼吸颤着,恨不得自己代为受过。
……让他疼吧。别折磨这头营养不良的小傻犊子了。
唐黎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他心里知道自己耽误了事儿,扰乱了原本的计划。所以目光漂浮,不敢拿正眼看人,紧闭着的唇瓣嗫嚅着想拼凑出一句道歉的话。
“大夫说伤的不重,没大碍,药也不用吃。……但是感觉更肿了,像猪蹄。”郑黔走到他身边蹲下,没敢碰他的脚,手上细菌多再感染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