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顿感失望:“你和大多数人一样,都被迷障了。即便不和三江王联姻,王子淇就有做储君的资格?你要记住一点:资格,永远比不过实力。就像你这个二品提督,除了手握兵权,你是能让谁发财,还是能让谁升官?可为什么,帝都之中谁见你都笑嘻嘻的?因为,在某个特殊的时候,你会是帝都最有实力的那一个。”
“某个特殊的时候?”徐之信问。
“这个时候也许永远不会出现,可一旦出现,对于名利场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生死豪赌。”
“说清楚些。”
徐元想骂人,但骂了几十年,恨铁不成钢,已经骂不出来了。
“有人看到了本质。”徐元说:“储君之争,在以往之所以简单,无非是先帝遗诏,或明中岳一言而定,那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本就该如此。”
“错,是因为诸王子,没有一个有反抗的实力。若王子淇联姻三江王,无论你喜不喜欢,都得承认,这是个变数,而且是不能轻易冒险的变数。海后这一步棋,走的有些险了。不过,反而让我看清了明中岳的孙子明居正。真是人才,险中求胜,一眼便瞧出关键,顺势而为绝不逆流,真是个人才。”
徐之信愕然道:“明居正,和他有关?”
“哼,他腿脚不好,也出现在可园,难道是巧合?明中岳这个孙子,不是一般人呀。”
徐之信惊道:“难道明中岳有意王子淇?”
“此事应该和他无关,明中岳乃国士也,阳谋当道。他若做局,你会看得一清二楚。可你明明知道是个局,却也无能为力,因为你已在局中。就像下棋:落子,布局,成势。势若成,便定输赢。所以,对付明中岳,在他落子时就要动手。”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说徐骄还有麻烦?”
“不可教也。”徐元摇头:“你要记住,每落一子,除非是杀招,否则定会被对手抓住破绽,顺势一击。所以,子不轻落,落则必杀。”
徐之信还是没有听懂,但他已不想再问。
深夜的京兆府,连值夜的守卫,也都跑回房间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