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坐正堂,先是叹一口气:“什么人敲鼓,真是个稀罕事,还有人到我京兆府鸣冤的。”去拿惊木,沾了一手的灰尘,又对一旁的师爷说:“不开堂也得有人打扫,你看看,全是灰尘。带喊冤人上来……”
“威武……”
这一声威武没有之前的响亮,因为喊冤的是个极美的女子,衙役们只顾着欣赏,便忘了大堂威严。
李师师左右看了看,露出嫌恶的神情。
“堂下女子,见了大人为何不行礼……”
李师师看着温有良:“你不知道我是谁?”
“有点熟悉。”温有良说:“似曾相识,你……”
“我是李师师,三江源的李师师。”
温有良眼睛一亮:“哎呀,是三江郡主,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去年宫中大宴,我见过您和世子。”他立刻站起来:“郡主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这是京兆府。”
“没有走错,我是来告状的。”
温有良心想:你来告什么状,你能有什么冤屈,需要我这小小京兆府衙门主持公道?
“郡主,大堂可不能瞎闹,敲了鸣冤鼓可不是好玩儿的。”温有良说:“谁得罪您,您直接找谁去。我这京兆府,不过是个地方衙门,下官区区三品,在这帝都,走路都得低着头。可陪您玩不起……”
李师师说:“那我要告状申冤,不就得找你,京兆府不就是管这个的?又不是杀人谋逆的大案,难道还要我去找大理寺?”
温有良无奈:“那郡主您先说,告的是什么事,什么人,有何冤屈,需要下官如何做?”
李师师说:“我告百济亡国公主慧玉,阴谋陷害,诽谤清白。徐骄不正被关着么,我是来替他喊冤的。”
温有良一听:就为这事儿。
徐骄可不是他要关的,是提督大人送来的。而且说了,要顶格判罚。其实调戏妇女而已,多大的事儿。就是强奸,甚至奸杀,别说是他小小京兆府,三法司难道还敢动真格的。
不过慧玉虽是百济亡国的公主,奈何是公主怜府里的人。徐之信把徐骄送来京兆府,无非就是做个样子,算是一种道歉吧。而且调戏妇女,十日监禁,合乎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