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的下人们不仅没拆行李包袱,反而在忙着打包东西。
谢楠柏也没闲着,从书架上取下厚厚一摞的佛经,小心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谢三!”云沧竣跨进门大喝一声,然后被灰尘呛得咳嗽,“咳咳咳……你在做什么?”
谢楠柏闻身回头,放下手中的陈年书籍:
“四殿下来了。”
他不似以前那般童稚,却依旧温和,连着笑容也如一块羊脂白玉。
干净无瑕,目光一触及,便生出暖意。
云沧竣见他这棉花般的样子,攒了几天的火气,这时一点也发不出来。
也不知道容鸢怎么就喜欢他这棉花包子的性子?
“我本是打算明日去见四殿下的,此时来了也好,有些话要告知四殿下。”
谢楠柏带云沧竣去了主屋,亲自泡了一壶茶,请后者坐下。
云沧竣没好脸色地端起茶盏,敷衍地喝了一口,舌尖的香味让他一顿:
“这是青柑?”
“是,你去年说很喜欢,我今年便让茶园那边多做了些。”
谢老夫人手里有座茶园,因谢楠柏喜欢喝茶,就给了他手中管着。
谢楠柏拿出一盒茶叶,推到云沧竣面前。
云沧竣收了茶叶,别扭地喝了半盏茶,脸上阴晴不定:
“说吧,你有什么话?”
谢楠柏慢条斯理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茶香在空气中蔓延,将他的声音都浸染了清雅的香气。
“我已决定去菩提山修行了。”
一句话,如重锤砸下。
“菩提山?修行!”云沧竣差点滑了手里的茶盏,“你要去做和尚?!”
“只是先作为俗家弟子去修行,慧空大师说待到时机成熟,再正式收我为佛家弟子。”
谢楠柏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只是在说一场春游。
云沧竣掷了茶盏,双手抓住谢楠柏的肩膀拼命摇:
“谢三你疯了,好好的谢府公子不做,去做和尚?谢老夫人同意了?”
他五官被时光雕刻得更加俊美,喉结锋利,那双遗传了柔妃的杏眼还有未褪去的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