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非她第一次面对死亡。
窗外开始下雨,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像是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在此刻倾盆落下,宣泄着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看起来像一只孤独的游魂。
阳光里的日子过完了。
余烬语气平淡地说:“沈宴笙,我们离婚吧。”
他又一次被推开了,在这种时候,他仍是不被余烬需要的那一个。
沈宴笙自暴自弃的想:原来我对她的利用价值到此为止了。
可他竟然还不想放手。
沈宴笙一直没开口,他装作没听见这句话,车开进地库时甚至没等余烬,关上车门自顾自上楼,又因为害怕余烬再提,索性再次开车出门,自己在滨港赛道发泄情绪。
雨天路滑,车容易飘,工作人员怕他出事,委婉的让他换个时间。
这太难看了。
沈宴笙最后坐在车里,抽完了半盒烟,再回去时带着呛人的烟味,还有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余烬窝在客厅沙发里,茶几上的粥已经凉透了,让沈宴笙后悔自己回来太晚。
如果早些签掉离婚协议,余烬说不定比现在快乐。
沈宴笙抽烟太多,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勉强从崩坏的情绪里找回一些体面。
他问:“回来以后没吃东西吧?”
“我去把粥热了。”
“沈宴笙——”
“我去热粥。”沈宴笙加重语气重复了一次,“无论什么事情,等你吃完它,我才会跟你谈。”
碗不大,余烬吃得很慢,像是正式宣判前的倒计时。
可时间总会走到尽头。
沈宴笙一直看着她,连呼吸声都很轻,等余烬放下碗,才将装着离婚协议书的纸袋递给她,与其等她开口要求,不如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儿主动。
沈宴笙清了下嗓子说:“签吧,不为难你。”
“有地方住吗?”
“咱们没什么可划分的财产,别墅留给你,其他还有什么想要的你开口,没有的话就签字吧。”
余烬摇头,干脆利落地签下姓名,意料之中的不带有一丝留恋。
沈宴笙最后问道:“阿烬,除了离婚,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