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紫藤莫名其妙。
翌日,辰时刚过,裴景白衣蹁跹,自麒麟阁与守卫点头致意,踱步进殿。
深红的宫门,苍青石瓦,屋顶金漆雕龙,一点亮光映下,照在白玉簪之上,映得玉质剔透,似有流水。
裴景握着发簪,指腹轻轻抚过簪尾,光线从左前斜掠,落至右侧飞檐。
姜晚笙傍晚时,爬起来,身上卷一床褥子,捧着一只棕色瓷碗喝药。
“夏日着凉,你倒真是我见过的头一位。”
同殿的小姑娘面貌清秀,平时比较沉默,也不跟宁如雪为伍。
做人低调,存在感不强。
姜晚笙昨日沐浴,泡到水变冷,是她提醒才起身,最终还是着了凉。
手中这碗药也是她帮着煮的。
姜丝汤汤汁红亮,有些辣口,倒不难喝,姜晚笙拿帕子擦了擦嘴,“多谢你了。”
窗外金光璀璨,暖意融融,姜晚笙忽的想起,她昨日跟裴景有约,暮光洒进她眼睛里,照着她的急切。
“你身体还没好,干嘛去——”
麒麟阁厚重庄严,坐落在四方的天地中,殿门紧闭。
两排各八名侍卫手持长枪,铜墙铁壁一般站岗,盔甲发出麟麟金光,个个神情肃穆。
姜晚笙穿梨白裙裳,病中柔弱,像一片落花花瓣,轻飘飘的。
她动动干涩发白的唇,问最前头的侍卫,“裴翰林来过吗?”
侍卫中有一人答,“来过,从日中待到日落,刚刚离开。”
“多谢。”
姜晚笙脸上扬起笑容,又匆忙顺着宫道去找,走至第二道宫门,守卫拦住,让她回去。
姜晚笙愁惘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已到下钥时间,裴景是外臣,早该出宫去了。
本就在病中,又乱跑一通,姜晚笙病情加重,休沐日在榻上躺了一整天,也没出宫。
锦绣街热闹喧哗,马嘶人嚷,两辆车狭路相逢。
“嘁,哪个不识抬举的敢跟本官抢道……”
一只枯红色的老手,揭开车帘,气势汹汹地探出半截身子,看见对方驾车左右两位的脸,登时愣住,“西大人。”
变脸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