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按住了他几缕头发,触感凉润。
因着这点凉润,她更觉得面颊似火烧,柳眉纠结地拧着,眼眸潋滟,抿紧红唇,脸上红得滴血。
若即若离,要沾不沾的状态。
沈卿玦眉心紧拧,凤眸阴翳地盯住她,快被这种感觉磨疯了。
本意要惩罚她,居然折磨的还是自己。
他张唇,先溢出声克制的呼吸,冷眼看她,“不敢?”
“还是想让我手把手地教你?”
姜晚笙眉心倏紧,看他一眼,心脏突突地震动,羞愤地咬住唇。
她的确是不敢。
甚至产生了退意。
箭在弦上,哪容得她说退,沈卿玦没了耐性,摁她。
殿中的梨木案上,放着白象牙制成的笔山,文房四宝之类的器物俱是奢靡,连练字用的草纸也是上等澄心堂纸。
菱形仙人纹镜压着几张纸,镜中是张青丝垂泻的美人脸,眉尾飞扬。
一双干燥的手在她头顶动作,头发漆黑,头顶那块蛋壳大小的白皮,露出发根,极其显眼。
宁如雪一低头便能看见那块光秃,抑制不住地头顶冒烟。
女医使给她涂了清冽的草药,“宁姑娘没甚大碍,按时涂药,再辅以膳中多食黑芝麻,黑豆,桑葚,何首乌,很快便能长出来。”
“这块头皮晾着,能恢复地更好些。”
宁如雪恼得火冒三丈,搭在石榴裙上的手指掐紧,恨不得生啖姜晚笙的血肉。
连带着看女医使也不顺眼,手一推,厌烦地让她退开。
她倾国倾城,怎么可能顶着这块光秃头皮,跟秃鹫似的,哪还能见人。
女医使急忙跪地,头也不敢抬,生怕得罪未来的主子,战战兢兢解释道:“您要遮住也行,只不过恢复慢些。”
身子匍匐,连给皇后看诊,都没有跪的这般心惊胆战。
宁如雪脸色这才好看些,掀开一条长方形楠木盒,长指挑起一根小黄鱼,砸在地上。
“赏你了。”
女医使跪伏在地,背略微僵硬住,金条就在她膝前,算是很重的赏赐,只是这姿态实在不把她当人看。
比宫中的贵妃皇后还要更高傲蔑视的姿态。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