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话,宁如雪自是信的。
只是这嬷嬷太过严厉,当时就撤了她新凿得凤仙花汁,叫她立刻开始抄。
抄便抄吧,给姑母一个面子。
可到现在下来,三个时辰,熬得她眼睛昏花,手肘麻痹到没知觉了,还是不准她停,一会儿挑剔她写字姿势,一会儿挑剔她错字。
跟来找她麻烦似的。
“宁姑娘,抄女诫是皇后的旨意,您这样不诚心,难道是蔑视皇后吗?”
“还是说,太子选妃在即,宁姑娘知道自己必然能中,便急不可耐,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
一顿说辞,吓得宁如雪冷汗直冒,这么大罪名砍下来,她怎么担得起,她后背发凉。
当即赔了笑脸,“嬷嬷说哪里话,我怎么敢。我自然最尊敬姑母,姑母才是整个后宫最尊贵的人。”
嬷嬷笑:“那就请姑娘尽快抄吧。”
宁如雪脸一僵,右手手腕累伤了,总发抖,捡笔时一下没握住,晕花纸,她忍着怒气,拾起笔继续写新的。
不过是抄书罢了,她都被这样苛待,姜晚笙也会样吧。
这般想想心里就平衡了。
姜晚笙此刻在殿中,素白寝衣,举着一盏煤油灯,翻箱倒柜,着急忙慌地四处摸索搜寻。
她刚回来,先泡了个澡。
坐在木桶里,清洗身体,热水一蒸,腰腹,腿根的痕迹就分外明显。
她一边暗自骂人,一边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除了摩擦的不适感之外,她接触到水,坐下的那个动作,让她想起在马车里。
她不能怀孕。
姜晚笙猛的清醒过来,没泡多久,就匆匆忙起身,披上寝衣,去翻自己的包裹,幸好,当时她把那枚避子丸带出了东宫。
可她翻干净了自己的包裹,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没有。
避子丸丢了。
连那只白瓷胆瓶都不见了!
姜晚笙心中警铃大作。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私下居然藏有避子药,若被人发现,她恐怕以死谢罪都不够。
究竟谁拿走了她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