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涌,月光似流水,床榻上,姑娘一双黛眉轻轻蹙着。
难道她要去找沈卿玦吗?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她愁惘地眨了眨眼,渐渐睡过去。
此时的东宫,一片寂静,月白色锦袍的男人立在台阶之上,影子斜斜的投在菱形窗格上,清冷的眼扫视下方。
青石板路冰冷湿硬,邵嬷嬷跪趴在地上,膝盖骨疼得发抖。
她双手撑地,哆哆嗦嗦,牙齿打颤。
“就是这样,老奴什么都没做,一进殿就被姜姑娘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殿下,她偷偷摸摸,一定是想拿东宫的物件。”
沈卿玦掀唇吐出个字,“滚。”
“殿下——老奴冤枉——”
西风揪住她衣领,往她嘴里塞了块破布,阻了她追哭狼嚎,连拉带拽,将人扯住拖曳出去。
月色格外清亮,洒在墙壁上,白墙上的洞门通向书房小院。
院中寂静得可怕。
西风拍拍手上的灰,轻蔑,呵,还想诬陷姜姑娘。
她一定不知道,曾经在梧州,殿下拿了多少钱财砸人,独占画舫,金玉铸屋,珍馐美馔……
姜姑娘都坚定地富贵不淫。
处理干净回来复命,久久不见人应答,西风抬头。
沈卿玦脸色清冷,月光在他脸上投下界线清晰的光影,高挺的鼻梁俊雅不群,他凝着眸子,薄唇显得不近人情。
“明日,去将锦绣街上,牡丹鱼肆对面的医馆人员,全都拿下。”
西风一怔,牡丹鱼肆,对面不是家冰酥乳酪馆吗?
但他不敢问。
“殿下说的拿下,是……”
西风眼神询问,道出个“杀”字。然后看沈卿玦,等候他示意。
“带到别苑,是死是活,看他们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