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路同知昨夜险遭不测,这箭矢又刻着我高家军的记号,来高府问罪,确实应该。
至于说不该,若此事高某认下,以路大人这区区四人,还想走出这高府吗?”
“兴平伯果然快人快语,那路某也不拐弯抹角了。
既然这事必非兴平伯所为,那我为何不能来高府做客?
既然有人不欲我与兴平伯结交,说明我更应该与兴平伯结交才是!”
“路同知果然好见地!好胆识!
不过,同知大人如何认定非高某所为?
孰不知,计中有计,真真假假?”
高杰夸赞了一句后,又不无揶揄地问道。
“很简单!
其一,兴平伯虽与靖南侯性情不同,但一样是大明柱石,岂会做那鸡鸣狗盗之事?
其二,我与兴平伯无冤无仇,若无万全把握,兴平伯怎会对我下手?
其三,我知兴平伯与闯逆有宿仇,也知兴平伯知我一心联闯灭虏,但我却以为,兴平伯并不会反对联闯灭虏!”
路远与高杰谈话的方式,比之与黄得功完全不同,既有恰当好处的恭维,也有暗藏机锋的双关,更有最后的一语惊人。
“如此说来,我倒真是要听听同知大人高见,为何我不会反对联闯灭虏?”高杰的表情,不再是揶揄之意,仿佛充满了好奇。
“兴平伯,恕路某直言,大人是陕西米脂人,最初之所以从虏,必是深知百姓疾苦。
而那时大人所痛恨的贪官污吏,大人岂会甘心与之为伍?”
说到这里,路远停了一下,高杰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路远毫不在意,接着说道:
“若大人想到最初起事时的心境,当能理解今日之闯逆。
虽然大人与闯逆有私人恩怨,但路某坚信,大人心中,不会忘了自家饿死的亲眷和族人,也不会愿意把屠刀挥向和自己当初一样的穷苦百姓!”
“够了!”高杰双眼冒火,大吼一声!再无最初的揶揄和不屑。
路远的话,深深触动了他的内心。
自归顺之后,他不得不和农民军多次作战,他知道那些举着镰刀扁担的义军,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