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陛下赐婚这些日子以来,姜家一直安安分分,在京中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甚至过年都没有与什么人家交往,京里的人多少听过她打和离官司的事,知道她和姜家关系不好,所以也没人去奉承。
以至于姜琮月忙着这样那样的事,都把姜家给忘了。
这样不做声,倒叫她有些狐疑是不是在私底下做什么。
姜家的几位可都不是安分的人。即便姜伯崇因为赐婚收心了,周氏和姜如珍也断不可能甘心的。
姜如珍从几年前就开始预备好要在今年的春日宴上大放光彩,压姜琮月一头。只可惜姜琮月嫁人早了,她没赶上这个压制她的机会,姜琮月从前还听见她跟哪位小姐说过实在是遗憾了。
可如今姜琮月改嫁薛家,以薛家的身份,她必然是要以将军夫人的身份出席的,姜如珍怎么也不该歇气才对。
这样想着,姜琮月对姜府越发不安心。
她抬起头来,对长孙太傅道:“……因为这些事,我对姜御史始终有一份怀疑,如果太傅方便的话,不知道是否能找出姜御史当年中举人时的答卷,与中进士之时对比,看看是否有较大差异。”
长孙太傅听得心惊,未曾想过还有这样的曲折。
“好,好,我去查,我去查。”他喃喃道,甚至一想就觉得可怕了起来。
若姜伯崇当年仗着王氏蒙昧弱质女流,窃取书籍、盗用文章,利用家财进京赶考,最后升了官,又将王氏母女如此对待……
那简直是、简直是……
畜生不如啊!
姜琮月感激地看向长孙太傅。
她心里更不安的,还是指向另一个人……
大皇子。
他没有死。
被姜琮月射伤之后,他就驾马跑了,没有再传来消息。兴许已经在去西北路上,又或许受了伤正在医治。
总之,他身边那么多人,就算皇上不许用仪仗,也有的是人保护他的。
等他回复之后,肯定还有后招。
不知道为什么,姜琮月对这个后招的感觉格外的敏锐,甚至让她有些毛骨悚然,汗毛竖立,一想起来就像有只阴暗的蛇趴在自己肩头一样。
皇后已故都能有后招算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