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种氛围,在关夜和沈案从酒馆出来,走过那条寂静的街道,走过那条意味着遗忘的石桥,走过桥的另一边,另一条寂静的街道,走进总督府的大门那一刻,结束了。
西西从住在总督府一楼的那个美国青年的门里出来,那青年还穿着睡衣,递给她40个比索。
西西一回头,也看到了她们俩,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关夜条件反射就要冲过去给那个美国男青年一耳光,但是被沈案拉住了。
他非常平淡地,目不斜视地,拉着关夜绕过面色惨白的西西,和那个不明所以的美国男青年擦肩。
关夜挣都挣不脱,只能被他拉着回到了二楼。
沉默了很久之后,她才说:
“对不起沈案,我刚才太冲动了。”
沈案“嗯”了一声。
然后又是沉默。
接着,西西那张惶恐的脸出现在门口。
她很小心,很轻地说:
“我可以进来吗?”
沈案看了看她,没有回答。
关夜说,进来吧。
西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然后说:
“对不起,先生。”
沈岸摇了摇头。
他说,姑娘,在此之前,我们好像没有见过。
西西流出了两滴眼泪,说:
“你上次给我的钱很多,是我平时两个月赚的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两个月都不出去赚钱,只是意味着我攒钱的时间可以缩短两个月……我只是想尽量地多赚一点……”
关夜无言半天,说:
“你妈妈的病需要多少钱?”
西西愣愣地看着她,很久之后,她凄凄地笑了:
“小姐,谢谢你。但是太多了。”
太多了?什么太多了?
是肺病要花的医药费吗?
大概率是那种由于常年在尘灰中,以及吸入重金属引起的肺病。这种病在多里奥城这种地方,确实算是不治之症,但是——
关夜想到这里,她的思绪突然就断了。
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