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丽丽一听见补贴,果不其然精神了一点。她接过传单,仔细阅读起来。
良久,她终于开口道:“一百平的房子卖八千元,加上购房补贴也要六千;许安平,你知道我们月牙街的这套房子买了多少钱吗?才五千五!”
“哎呀!”许安平着急地一拍大腿,“我都给你说了,舞阳大坝建起来之后,老县城就没了!忘掉月牙街的房子吧,我们必须要考虑退路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换掉月牙街的房子了——这间屋子虽然住着宽敞明亮、而且地段也不错,但毕竟是闹出过人命案子的“凶宅”。他多少有些忌讳这里的风水。
姜丽丽正想反驳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大门突然发出了“吱呀”的金属摩擦声,一个老者脱下鞋子,走进屋内。
姜丽丽一看公公回来了,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爸,你看看许安平!他贪心不足蛇吞象,有了月牙街的大房子,居然还不知足,还想要在峡山那边换新房!”
老爷子似乎没怎么理会姜丽丽的话,只是一屁股坐在有些破旧的沙发上,良久才回应道:“上午去菜市场转了转,听见大家讨论一个消息;我们县城,怕是没两年就要被淹掉喽。”
许安平见老父亲的消息与他相同,得意洋洋地转过身来,对姜丽丽说道:“你看吧?我就知道冯老板不会骗我们。”
姜丽丽依旧不肯服输,激烈反驳道:“就算县城要被淹掉,我们也没钱买新房子了——您知道我们这一年下来攒了多少钱吗?加起来不到三百!”
她和丈夫许安平的工资,加起来也才两百出头;一年到头省吃俭用,既要向合金会还房贷,又要照顾儿子的学业,能存下三百块钱,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见坐在沙发上的老爷子缓缓收起了拐棍,对儿媳妇说道:“丽丽,眼光要长远一点。我今天听几个朋友说,国家似乎有意给我们这些即将因为大坝建设流离失所的居民高额补偿。听说每户要发五六千!”
五六千?那可真是一笔巨款了。
姜丽丽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