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酒足饭饱之后,原本规规矩矩束在脖子上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搭着,连带白色的西服内衬,也解开了顶上的两三颗扣子,露出白胖的皮肉。
裴宴坐在另一边,靠着座椅,指尖染着一抹猩红,烟雾缭绕中眯着眼看着对面的王处长。
“贤侄啊,这事不是我不帮你,是它确实有点难办,”王处长面红耳赤,拖着长长的官腔,慢吞吞地说道。
男人听着,手指凑近,侧头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王叔,您看苏国鹏那事,只要你们再稍微地多往下查一点,或许就是不一样了。”
裴宴话说得很直接,其实也没必要去遮遮掩掩,都是千年的狐狸了。
贪污受贿,在税务上做小动作,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当然这种事情同样也是牵连甚广,拔出萝卜带出泥。
苏父的这场人祸,错就错在,他是顶头的上司,当然生机也是有的,就是苏父上任的时间还不长。
其中的弯弯绕绕宛若参天大树长在地底下的树根一样,相互盘结。
大小是个京官,王处长虽然官职不太高,但这敏锐度可是不低,听到裴宴这话,脸上惬意的表情缓缓收了起来,身体坐直了些,看向裴宴,“贤侄,你太天真了些。”
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裴宴将人送走之后,留在包厢里吸了一根烟,尼古丁的气息在肺部流窜一圈,男人皱了皱眉,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抬步走了出去。
苏未晚陪着苏母好好在京城玩了一圈,京城作为国家首都,这几年变化飞速,发展更是迅猛,隐隐有了后世的几分影子。
原本有了合同和阿斯匹诺,林医生就能让苏父以志愿者的身份,加入阿斯匹诺的临床试验中,但由于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这个试验没办法被临时搁置下来。
苏未晚和林医生谈了半个小时,最后决定让其他人参与临床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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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苏未晚回国已经快半个月了,说起来,因为苏父的事情,苏未晚一直没能去拜访杜忠祥杜导。
这几年虽然她在国外进修,但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系,现在回国了,也正好在京城,苏未晚打算带着苏母,一起去见见杜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