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路败退,得知东府军骑兵衔尾追击的消息,慕容垂放弃了在华县休整的想法,下令继续往西撤退。次日天明时分,经过一夜的奔逃,抵达费县这才停下来喘息休整,收拢残兵。
午后时分,在后方断后的慕容麟赶到了费县,禀报了东府军止步于华县西五十里并未继续追赶的消息,慕容垂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庆幸之余,慕容垂也感叹李徽用兵之谨慎。过了华县之后,便是蒙山狭窄区域,山脉峡谷纵横之地。昨晚过华县之后,慕容垂便命慕容麟断后伏击。如果东府军继续追赶,则以有利地形伏击他们。
显然,李徽并没有上当,他明智的选择在华县以西五十里停止追击,那里正是蒙山余脉的峡谷入口。在大胜的情形之下,他能够如此克制,显然已经是成熟的统帅,知道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
但即便如此,燕军的大败已经既成事实。午后陆陆续续有失散溃逃的兵马归来。慕容垂命人清点兵马的具体损失,结果令他痛心不已。
十五万大军,包括龙城精骑在内共有骑兵三万余,步兵十余万。除了留守蒙阴费县华县的后勤运粮的两万多兵马之外,临沂之战兵马折损近半。死伤以及逃逸者超过六万八干之众。这当中,骑兵折损一万六干骑,包括了近三干重骑兵。
龙城精骑经此一战,几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撤退之时,为了加快速度,他们将重甲铁枪大盾等兵器丢弃的七七八八。光是这些装备,重新打造恢复便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钱物。更别说,精挑细选的那些人马极为珍贵,很难再重新组建了。
慕容垂召集众将在费县县衙大堂会商后续事宜,计议紧急对策。
大堂之上,气氛死一般的沉寂。慕容垂端坐着,脸色阴沉的如同暴雨前的天空,脸上皱纹纠缠,沟壑纵横。额头鬓边,几缕花白的头发零乱的耷拉着。就连开合之际口中的金牙都似乎失去了光泽。
“说说吧,都说说吧,怎么办?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慕容垂嘶哑着嗓音开口,声音像是从遥远之处传来,有气无力,苍老疲惫。
堂上众将灰头土脸,没人说话。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父皇,儿臣无能,未能建功,请父皇降罪。”慕容麟上前跪倒磕头,沉声道。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