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亮想起了自己十七岁时被天子「支配」、「捶打」的恐惧,当时觉得苦,
现在只会会心一笑。
他和天子的情分,哪是外人能理解的?我闯再大的祸,天子都会原谅我——
又说了一会话后,桓温被带到农庄歇宿。
庾亮则看向几个兄弟,问道:「桓茂伦之子,如何?」
「才十七岁,哪看得出来。」庾摇头道:「此人有招揽的必要么?」
「故人之子,照拂一下罢了。」庾亮说道。
他确实没对桓温多重视,只不过看在桓彝的面子上,抽出时间亲自见个面,
考较、指点一番罢了。
「兄长,桓元子还是可以一用的。」庾冰说道:「今汝颍士人,文臣多而武将少。桓元子出身经学世家,才学自然是不差的,又愿意当兵家子,颇为少见。
若将来立了战功,还可转文臣,为兄长臂助。」
「那还不如让他投奔秦王府,当个小吏。」庾条说道。
「他来晚了,没合适的官位了。」庾翼道:「若有了战功,再转秦王府,或许更妥当。秦王食邑在扶风,需得有人帮他收取租赋。当地胡人众多,不容易啊。」
庾亮突然站起身,有些烦躁。
虽然说出去有点不孝,但他被困在这个小草庐内,自觉非常憋屈。
别人都在大展拳脚,他只能在一旁看着,久而久之,真不是什么好事。
还要一年多才能「出狱」!急!
如果不是怕人非议,他这会都想请求起复了,唉。
「天子何日起行?」他看向庾,问道。
庾怪负责对外联络一一当然是私下里一一与朝中很多人有接触,此时回道:「也就半月之内了。」
「这么快?」
「上郡、冯翊又有叛乱。」庾说道:「侯飞虎已率义从、落雁二军过蒲津关了,为此事,天子决意提前西巡。」
「巡」的核心是宣示天威,其中自然包括镇压叛乱。
「何人留守洛阳?」
「应是陈有根了。」
「张硕呢?」
「这便是奇怪之处了。」庾说道:「张硕竟然率军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