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通读。」
「带过兵吗?」
「带过自家庄客操练?」
「多少人?」
「千余人。」
庾亮叹了口气。只有带兵一千的经验,还没上阵打过仗。
说难听点,他在广成泽当「典狱长」的时候,最多时都指挥过几千人,更别说他去徐州之后,组织过更大规模的战争一一胜负结果先不论,至少庾亮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战争经验算得上丰富,
「可曾研习过今上历次大战?」庾亮问道。
「有所耳闻。」
「可知河阳筑城之战?」
「略知一二。
「此战换你来打,怎么打?」
「持重而行,能胜则打,不能胜则保全实力为上。」桓温沉吟片刻,说道。
「那要打到什么时候?」庾亮忍不住问道。
「明公难道不知此仗精髓在于提振威望?」桓温不服,少年意气上来,侃侃而谈:「打赢了自无二话。若战败,则威望大损,异日行禅代之事,恐有为难之处。」
庾亮听了有些失望,道:「我固非良将,但总觉得你缺少一种气度。」
桓温疑惑地看过去。
「说不清。」庾亮摇头道:「遮马堤之战那个雷雨夜,天子亲率精兵渡河北上,喊出‘拔匈奴之地,置之中华’,这种事我觉得你做不到。你想得太多,便会患得患失,反而不容易打赢。」
「气度——」桓温仔细咀嚼着这个词。
他才十七岁,纵熟读兵书,却也难以理解这两个字。
见桓温还能听得进去,庾亮笑了,说道:「当大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元子,不如你去度田吧,陛下对此大为光火,一大批人要丢官去职,你到田曹领个小官,度一县之田,倒也不是不能安排。」
「仆还是想从军,望明公成全。」桓温坚持道。
「罢了,不勉强你。」庾亮叹了口气,道:「我写一封信,你带去秦州,面见温泰真,请他安排吧。天子要西巡了,或有机会。」
「可是要攻伐凉州?」桓温问道。
「或许还有杨难敌。」庾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