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他妈的就是一群表子!”
中年男人不顾对方挣扎和求饶,更不顾满手的血沫,继续残忍的撕烂对方的嘴。
“哈!我告诉你!告诉你们这些表子!”
“敢跑,敢叛变,就算老子不中用了,老子弄死你们,照样比碾死蚂蚁都简单!”
他一通发泄。
高涨的怒意形成热浪,每一口呼吸,都宛如喷吐燎烧的岩浆。
郑易平骂完,像是丢垃圾一般,把方才被他凌虐的人摔在地上。
继而狞辣的眸光暴戾的攫住纪冷明。
“原始社会,富人最大的资产是工具!”
“农业社会,富人最大的资产是土地!”
“而工业社会,富人最大的资产是穷人!”
“纪冷明!”
“你以为你在这儿狗屁一通似是而非的人民论调,就能改变这一结果吗?!”
“钱在我手里,我就是天!”
“你以为你替团结村的人强出头,替那个狗屁调查记者强出头,就能让这帮卑贱的穷人翻身吗!”
“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只要我活一天,他们便不是人,只配做我的资产!”
“你不是说我玩不转资本游戏么!”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口中的人民,是怎么被我的钱踩在脚底下的!”
“我要你亲眼看看,这帮穷鬼,是如何的永世不得翻身!”
纪冷明站在天台边缘,犹如置身于高耸的悬崖口岸。
脚下是空洞深邃的巨大幽影。
大半个身体陷在城市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芒中。
霜冷寒风刮来。
肆意弥漫的水雾流霭,瞬间裹住他那根骨极佳的瘦影,令品貌不俗的青年,于湍急的流光水色中,幻成羽化飞天的谪仙。
面对郑易平气急败坏的言辞,清冷的青年毫不惊慌。
他对郑易平的反应有过预判。
现下事态走向,还没超出他的控制。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大概也能预测到。
因此,他反而是现场唯一一个游刃有余的人。
纪冷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郑易平。
反而仰头看了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