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盏应急灯尚且亮着,仿佛濒死者最后一根浮木。
光、声音、味道,都会引来这些喜食人肉的魔鬼。
两个年轻人身着黑衣,穿梭在地铁站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江溯举着消防斧和防爆盾走在前面,警惕随时可能从黑暗中扑袭而来的丧尸。
时昼沉默着跟在后方,借着应急灯微弱的光芒,用工兵铲给每只丧尸补刀。确保它们尸首分离,杜绝翻车的可能性。
尽管两人合力消灭了五十只丧尸,几乎把这一层清空,血腥味还是源源不断地引来新的尸群。
这张错误的地图,害得两人在地铁站中迷路了。
奔逃数小时后,他们的身体及心理均到达疲累极限,一触即发。
一个小口角就让他俩半小时没说过话。
闷窒的黑暗中只有噗噗的补刀声,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该有人说点什么。
时昼一个分神,铲在某个尸体肩窝。
这只丧尸竟然没死透,一口咬住时昼脚踝,巨大的咬合力令他闷哼出声。
耳鸣中江溯似乎在喊他的名字。
时昼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反手一击铲碎丧尸脑袋。
白色脑花与浓腥黑血共同溅湿了一小块地面。
“时昼!”江溯察觉不对,几步跑过来。
整条小腿都湿透了,迟来的尖锐刺痛告诉时昼——自己被咬了。
他不想坐在满是脏污的地上,拄着铲子单腿站着。
正好装作无事发生。
“有个,没死透的,绊了一下。”痛苦像波浪般阵阵袭来,时昼断断续续地说,“没事……你先走,我擦下鞋,就跟上。”
“你被咬了?”江溯听出时昼的声音似有异样,一只手拉住时昼的衣角,另一只手利索地掏出打火机,试图阻止对方逃跑的动作。
江溯蹲下观察。
他本就慌乱,竟忘记自己一进地铁站时就关掉了气味感受器,以至于没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火光范围有限,黑暗仿佛凝滞的胶质,令人窒息。
时昼工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