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铭一失神,在纸上触了一笔墨,温暖也在手背上消逝。
在深叹中,他重新竖立笔锋,在纸上留下了一句话:“倘若命中无此运,孤身亦可登昆仑。”流畅的行书好像在告诉异界的外婆——当年的答案。
刚落笔,主卧门便被人敲响,韩铭高应了声:“进吧。”
门一开,付玉清身穿丝绒睡衣,揣着一只小棕木盒,立在玄关处,“这么晚了,还没睡?”
韩铭卷起桌上的纸张,“有点无聊,随便练练字。”
付玉清不禁一阵唏嘘:“长大了,终于肯花这心思了?”
韩铭下意识站了起来,低应:“嗯。”
他抿了抿唇,缓步走了过去,同大多数家长一般,搭着随意的腔,又不着痕迹地将手里拿的东西放了过来。
韩铭扫了眼他给的盒子,淡淡提一嘴:“这是什么?”
“寿山石珠跟绿檀,随便找的师傅做的,你生日的时候,我没出席,这算是补上了吧。”
韩铭哽言,调整了半天思绪,才回了句:“我不看重这些。”
付玉清在他房间多驻留了会儿,边望着韩铭的书架旁一幅精美的水墨画,边轻笑:“这也是成人礼,不然,你外婆该念叨了”
韩铭笑得苦涩:“她给我留下了不少东西,不只是财富,而你第一次迈出这一步,不过我还是高兴的。”
付玉清背着手回头看他:“哦?可我没看出你高兴过的痕迹。”
韩铭语气突然认真:“今天跟韩庚见了一面,他没有一点父亲的样子,准确的说,他没一点悔过的样子,坦荡得像是在告诉我,我不该存在。”
付玉清没惊异,“他不一直是这样吗?一副资本主义架势。”
韩铭身子一软,又坐了回去,“所以,你还要我回到那个冰冷的宅子里吗?”
付玉清脸色稍稍一僵,老谋深算这几个字快要掩饰不住流露,他一口回绝:“当初你回来不是还有信心吗?见了韩庚就退缩了?”
韩铭自然不敢顶撞,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