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一双明眸清亮无波:“不是,是我自愿的。皇贵妃曾问我是等年纪到了放出宫,然后为我赐婚,还是留在宫里,是我自己选了这条路。所以没人逼我,更与皇贵妃无关。”
凌云彻不信地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去做别人的妾室?”
“当初皇上下旨册封我为贵人时,你一直未曾露过面。如今一年多过去,时至今日,你为何突然会来问我这般令人可笑的问题,还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魏嬿婉满眼不可思议地凝视着他,“我为何会不愿意?做妾室还是妻房,关键并不在于名分,而在于嫁给谁。成为皇上的妾室,远比做天下任何人的妻房都要尊贵得多。这等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
凌云彻仿佛如遭重击,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怔怔看着她:“你那时在花房受苦,回来说愿意再和我在一起,那些话是不是都是骗我的?”
魏嬿婉摇头,坦然而诚实:“当然不是。人在任何境遇中都想求得最好的出路。那时嫁与你,便是我最好的前途,自然是我最真挚的想法。”
凌云彻垂首,郁郁道:“原来,你不过当我是一条出路!”
魏嬿婉扬起如繁星微点的眸,眼里闪过冷冽的光:“当时我原本是想着我们之间会有未来的,可惜啊,我如今才明白,我当时的愿望是多么微不足道。我因为与娴贵妃有两三分相似,便被海贵人挑唆打发去了花房,她不仅让纯贵妃打发我去花房,还暗中授意让花房的主管磋磨我。我被困在花房被欺凌磋磨的那几年,我没有一天不盼望着可以被许婚给你,逃出这鬼地方。可我渐渐发现,原来除了我自己,没有人可以救我,没有人可以帮我,若我一直将自己的希望与未来寄托于他人,我便会一直没有出路,会永远被人践踏于脚下。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寻一条更好的出路帮一帮自己呢?”
凌云彻惘然地摇头:“嬿婉,你变了。”
魏嬿婉轻轻一笑,柔柔道:“我从没有变过,只是你不了解我罢了。从前我也是包衣内管领家的格格,可是我阿玛一朝失势被罚,我便只能在宫里当苦差事。我只能做一个最卑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