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不耐地打断,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与:“上进?我可是一点也看不到你的上进。你难道心里没数吗?那些一同值守的侍卫是如何排挤你的。如果你真的有上进之心,又怎会和他们相处成这般模样?你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个侍卫罢了。以你的出身,连蓝翎侍卫都够不上,更别提一等、二等、三等侍卫了。能成为到一二三等侍卫的人,哪一个不是出身显赫?他们要么是先祖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要么来自上三旗的满军旗和蒙军旗的子孙,如此才有资格被选拔。而你呢?连候选的资格都没有。若是跟着你,咱们的儿孙日后也只能是个奴才罢了。为什么我要靠着别人才能得到那一点点微薄的荣耀,而不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去争取更多?我还年轻,还有美貌,如果能凭自己争取来更多的荣耀,我又为何要放弃?谁说女子不能有自己的野心,不能为自己挣出一个好门第来?”凌云彻看着她,只觉得自己满腔的不甘与悲伤,都被这小小女子的一言一语,打得只剩下沉沉碎裂般的痛意。况且他也听得出她的决心,这样美丽而娇柔的嬿婉,是那样熟悉,却已然很陌生很陌生了。
沉默须臾,凌云彻提醒道:“你只想着凭自己的年轻貌美得到一时宠眷,有没有想过有一日失去时有多么痛苦?便是出身高贵也聪慧的娴贵妃,也有冷宫饱受折磨的一日,你便不怕自己的来日走得辛苦崎岖,不能回头?”
魏嬿婉挽起袖口的绸缎,爱惜地摩挲着道:“我在四执库时,成日里看到那么好的衣缎,却只能辛苦熨烫,自知不配穿在身上。如今你瞧,我穿着多好看。我不仅自己要穿,还要让额娘和弟弟也穿上。已经穿在身上的衣裳,我如何还能脱下来?便是要死,我也得穿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