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因安宁公主闹着要与姜清月一起用早膳,因此皇帝直接让人去召了姜清月过来。
千宁,原是冠着谢姓的,只是她从未在生父膝下养过一天,反而因着谢家人受了不少磋磨,因此皇帝亲赐姜姓,与嫡亲公主无异。
姜千宁。
姜清月一进来,她便笑出两个月牙:“公主娘娘。”
她仍然不习惯改口叫母亲,可是叫姨娘却也有些不妥。
皇帝干脆让她直接唤公主,等以后感情亲密了,自然改口便是了。
姜清月亦笑着上前,把她搂进自己怀里:“宁姐儿又白净不少,看来在祖父这里过得很开心呢。“
千宁本就是个嘴甜的,当即笑着牵皇帝的手:“祖父待宁儿可好啦!”
亲密无间的模样,半点也没有君臣之分,倒真像是寻常人家的祖孙。
这般欢容愉悦的氛围,皇帝却冷不丁开口:“清月,听说你昨日带了谢景行和他的姨娘回宫?”
姜清月知晓昨夜的消息自然传入了皇帝耳中,因此并不隐瞒,道:“他们二人皆身受重伤,因此儿臣让人把他们抬去了空置的厢房,暂且养身。”
皇帝深深的看着她,面容喜怒难辨:“谢景行早已不是侯爷,如今能住在宫中,尚且算是看在你与安宁的面子上。”
旋即,他话锋一转,眸中忽然便含了分冷意:“那么他的那个妾室,无名无分,如此低贱的草民出身,凭什么也安置在宫中?”
姜清月面不改色:“儿臣只是见她重伤,心有不忍”
“清月!”
皇帝加重了语气,重重打断:“朕是问她住在宫中,究竟是依着哪处的规矩?若没这规矩,她凭什么住在宫中?”
“若是重伤便能留宿宫中,那皇宫早该成了灾民营地了!”
皇帝语气很是不悦,似有股无名的怒火与怒意,却不知究竟是在对谁宣泄,又是因着何事恼怒。
姜清月只是面不改色,甚至微微勾起了双唇:“何处的规矩?”
她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平视着眼前的君王:“父皇与其在此处质问我,不如去问问您的爱妃。”
诚然,她昨日确实是对宸贵妃与林栖若这对母女起了几分心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