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清长公主没出声,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却涌动着什么。
当年她让皇上指天发誓时虽没避着人,但知道的都是他们的身边人。
以裴栈州的年纪,他是从哪儿知道这件事的?
人人都知裴国师是皇上的心腹,但昭清长公主深知自己那个皇弟的性子,再信任的心腹也绝不会说起这种事。
良久,昭清长公主终于从蒲团上站起来,目光平静的看着裴栈州,“裴国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裴栈州盯着昭清长公主看了一会儿,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盛州的资料。
常姑上前接过,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转交到昭清长公主手上。
原本昭清长公主脸上还没什么表情,可看清资料上的内容后,眉头深深皱起,眼中也染上了几分怒火。
为了自己的官名,明知百姓生活水深火热还在增加赋税,发了大水不想着怎么帮百姓渡过难关,只想着封锁消息,把人关在城里。
即便这些资料上没具体说盛州百姓的情况,昭清长公主也能想象到会有多少人枉死在那些酒囊饭袋的决策下!
良久,她一声冷哼,“呵,三皇子还真是好样的!”
盛州归三皇子管这件事并不是秘密,但盛州并不富庶,没什么特别之处,一般人根本不会去注意它。
昭清长公主这个常年住在普定寺,过年过节都没出过门的人却能一下说出盛州是三皇子的领地,甚至仅凭拿到的这点儿资料,她就知道三皇子肯定是知情不报,足以证明她并非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原本江绾桑还担心要劝一个二十多年不问世事,主动远离朝堂的人重新搅和进来,甚至去争那个位置肯定会很难。
昭清长公主二十多年前面对那样好的局面都没争,如今再去争的可能性应该是微乎其微了。
但从她现在的反应来看,这个可能性一点儿都不小。
既然昭清长公主有这样的野心,当年又为何要放弃?
江绾桑想得出神,对面的昭清长公主也收敛好情绪。
她将手上的资料递给旁边的常姑,直视着裴栈州,“这些东西,裴国师不应该交给皇上看么,为何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