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栈州坦然与之对视,“长公主觉得皇上知道盛州的事后,第一个考虑的会是盛州的百姓,还是三皇子?”
一个是自己培养多年,能跟当朝太子抗衡的亲儿子,一个是臣服自己,连见都没见过的平民百姓,这杆天平从一开始就是歪的。
如果是之前,裴栈州或许不会问得这么直白,因为当年皇上当着昭清长公主的面指天发过誓的。
但他也看出来昭清长公主这二十多年来并非真的把自己困在这普定寺,她对外面的风声知道得或许不比朝中大臣少。
只是因为某些顾忌,她没有去找皇上罢了。
面对这个问题,昭清长公主果然沉默了。
皇弟在为这些年虽没大功,但也没什么大过。
这些年遇上各种问题,他也确实是以百姓为先,这民间算得上是个好君主。
但他这二十多年经营出来的朝堂,却是一个蛀虫满地的烂朝堂。
区区一个俭州贪污案,就牵扯出南苏国那么多记录在册的官员,还有半本名单一直没找到,其中还不知道牵扯了多少大臣。
她那个皇弟下达的决策再利国利民,有这群蛀虫在也绝对不会让好处真正落到百姓头上,更何况他过去遇到的那些事不像这次,牵扯到背景深厚的皇子。
所以面对裴栈州的问题,昭清长公主也知道自己回答不上来。
江绾桑从始至终站在旁边没说话,但她能感受到昭清长公主的动摇。
动摇了,就是好兆头。
虽然江绾桑也不知道裴栈州今天把自己叫上是为什么,但他们今天走这一趟的目的却很清楚。
既然之前长公主对黎民百姓很看重,那想说服她自然也得从黎民百姓下手。
“长公主若不能出手相助,也许盛州百姓会面临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