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姐周旋了一圈,把默默站在墙角下的如意娘引了出来,“给大伙介绍一下我新交的姐妹,如意娘,稳重温和,做饭的手艺比得过大厨房的厨娘,腊月时九指的闺女摆满月酒,就是她掌勺。”
众妇人围了上来,纷纷打量如意娘。
“哟,好标致的模样。”
“九指闺女的满月宴我送过粥米,还吃了席,韭菜羊肉火烧做的好,我现在还惦记着呢。”
“扒猪头也烀的正好,软而不烂,黏黏的简直要糊住我的嘴,从未吃过这么好的猪头。”
曹嫂子问,“九指的秋胡戏(注:妻子的意思,源自秋胡戏妻,明代市井经常用隐藏的字来表示真正的意思)怎么没来?那也是个好模样的。”
鹅姐说道:“又怀上了,来不了。”
哺乳的妇人一旦有孕,奶水会变少甚至断奶。
众人啧啧道:“两口子真能生,三年抱俩。”
正聊着,一个穿戴体面的管事嬷嬷从垂花门而来,大声说道:“吵吵什么?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到声,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难怪只能在二门外头混!”
众人听了,皆垂头不语 ,连戴着金镯子的曹嫂子都一声没言语。
管事嬷嬷拿出花名册,递给守在门口该班的小厮们,“你们谁识字谁来念——待会唱到谁的名字,就站出来,排成一队,跟在我后面。”
又道:“进了二门,不准离队,眼睛不准乱瞟,谁不守规矩,就叉出去!”
小厮唱名,众妇人排队,三十多个妇人,队伍浩浩荡荡跟着管事嬷嬷穿过垂花门,绕过隐壁,走到西角门,又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高墙院门,头都快绕晕了,脚也走酸了,终于在一个抄手游廊下停步。
管事嬷嬷说道:“我去回话,你们在这里等着。”
管事嬷嬷一走,众妇人又开始聊上了。
“我呸!”曹嫂子先淬了一口,“还把自个当管家娘子呢,老公都发配到边关充军了,现在的大管家是来喜,二门里的管事的是来喜家的,来寿家的不知道还狂些什么!都混到在姨娘房里当差了,放在以前,她和花姨娘都能平起平坐呢。”
众妇也跟着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来寿家的虽失了势,被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