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之所以成全江浔与沈嘉岁,正是为了留住江浔的“软肋”。
如今二人成了亲,他自要仔细瞧瞧这“软肋”的性情和能力,才知晓以后如何加以利用。
各方博弈,倾尽全力。
沈嘉岁硬是凭着一股劲儿,强撑着面不改色走出了那朱红色的宫墙。
站在宫门口,她微微仰头,只觉宫外的天光都格外亮些。
另一边,江浔赶到大理寺的时候,果然出了变故。
大理寺丞谢辉已然知晓早朝之事,但见到江浔来了,他还是快步迎上前去,低声道:
“大人,那申冤的老妇闹起来了,硬是说不告了,要归家去。”
“您说这人命关天,谳狱重地,岂是她说告就告,说不告就不告的?”
江浔闻言面上却无意外之色,沉声问道:“人呢?没动粗吧?”
谢辉急忙摇了头,“大人您几番耳提面命,兄弟们都记着呢,哪会对一老妪动粗。”
“只那老妇惯会滚地撒泼,属下将她先行关起来了。”
江浔点了头,“好,我去瞧瞧。”
远远的,就听到了呼喊声,哭天抢地的,“哎哟,哪里说理去哟,这不告了,还不让人走了!”
“乖孙孙,快,多吃些,这里的饼儿好吃。”
“哎哟!青天大老爷哟!”
吱呀——
房门忽然从外头被打开,惊得屋里头两个人齐齐瞪大了眼睛看过来。
江浔抬眸看去,只见老妇正手忙脚乱地往怀中猛揣着饼,而她身旁的小孙孙手里紧紧抓着一张大饼,腮帮子已经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哎哟!”
老妇低呼一声,下意识就要打落孙子手里的饼,江浔立刻摇了头。
“莫慌,噎到不是小事。”
老妇闻言讪讪收回了手,赔笑道:“青天大老爷,我们不告了,放我们回去吧。”
江浔步入屋中,拉过凳子坐在了老妇对面,“谁给你们传的消息?”
老妇听到这话不由一怔,江浔又继续说道:“既然进京是申冤来的,要走自然得结案,若你去意已决,便将前因后果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