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萧指挥使请咱家过来,要做甚啊?”
萧纵抱着胳膊往后一靠,嘴角一扬。
“千岁爷何必装傻?你的人夜闯豹韬卫,现已我扣下,怎么,需要本官把他们请出来吗?”
“既然有了定论,”马朔伸出两只拳头,“咱家愿意束手就擒。”
萧纵蹙眉,“你就没什么想说的?譬如,幕后主使。”
“刑讯逼供,乃豹韬卫强项,萧指挥使早问出来了吧。”
“的确。”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咱家的供词与他们一致。”
马朔一脸坦然,萧纵却在此时起了疑心。
濮弘的话,出奇一致的证供,还有太过明显的指向性,让他有种山雨欲来的预感。
“将人带下去,好生看管。”
马朔活到这个年纪,早已看淡世事,严刑拷打于他而言,不过是受罪的死,或舒服的死的区别。
问不出来,索性晾他一晾。
回到后堂,萧纵在苏稚身侧躺下,一觉到清晨。
两人用着早饭,窦昭从外面急匆匆进来,大冷的天出了一脑门子汗。
“主子、夫人,出事了!”
苏稚放下勺子,惊愕抬眸,“怎么了?”
“晋王被陛下软禁府中,争储无望了。”
萧纵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傍晚。”
萧纵和苏稚对视一眼,晋王落马,是他们推波助澜不假,但处处透着古怪。
昨日为了捉贼,整个豹韬卫都在忙活,然而此事事关重大,不该一丝风声都没漏过来。要么,派去盯梢的出了内奸,要么,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不让他们知晓。
九千岁身为梁妃同谋,肯定一早得到消息,可他非但不想办法补救,而是在床上呼呼大睡,怎么看都不是真心投效。
萧纵慨然:中计了!
什么人,能让九千岁和东厂俯首听命,甚至在罪行败露时,冒着杀头之罪也要保全?
皇后?
雍王之母?
还是某位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