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这样说,那掌柜会答应吗?”
常柱儿说:“咱那马通人性。有些舍不得哩。”
钮大福取笑道:“没出息。回去之后,我跟首长请示,把你调后勤处赶车运粮去算了。”
常柱儿说:“快别,快别。”
他们算计着时间,在镇里小饭馆草草吃过,带一小坛烧酒离开。天近黄昏,他们按当地百姓指厾的方向,悄悄爬上东山的三清观。三清观,据说跟河对面的虹霁寺齐名,如今空留着个名字而已。暮色之中,满眼是枯树荒草,不见曾经有建筑的痕迹。天大黑了,下弦月只剩下细细一钩,细如村妇纳鞋底的弯针。寒风凛冽,吹得肚子里有些搅痛。他们蹲在荒草中,一边观望着对面不远处的山头,一边商量下一步行动,不经意间,将那坛酒一递一口地喝了。
对面那个山头,就是白秃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