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王扬目光中的赞许之意,这竟是认可柳憕猜到了他的真实用意!
难怪“寂寂意独殊”!
少年现在生活虽风光体面,但开道驻跸,宴饮赌博,不过鹰犬之流,图富贵而已,岂是真男儿哉!
那什么是真男儿?
王扬之前联句已经说明白了:“男儿生当绝远域,万户封侯,破阵丈夫!”
主人公想要的不是做一个花天酒地的浪荡子,而是真正上沙场,建功立业!
王扬看着柳憕,赞道:“不错。”
柳憕嘴角一扬,随即意识到不对,马上压下嘴角,板起脸来。
谢星涵想象着诗中少年在充满欢笑的宴会上低吟《出车》的场景,不知为什么,突然忆起那日船上,王扬咏笋之后的神情。此时在谢星涵心中,这个少年的形象与王扬渐渐重合,她脱口成句道:“四座正喧呼。”
王扬拍手道:“好句!”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不需再写少年如何孤寂,如何落寞;也不需写其他人如何不解,如何浑噩。只一句“四座正喧呼”,便将少年的格格不入与无人理解写得淋漓尽致!
谢星涵得王扬一赞,灿然而笑,明媚似雪。
仿佛要证明什么似的,魏况立即接口道:“忽闻羽书来!”
众人这回也不惊了,知道这魏况又是一笔荡了出去,另开枝叶。若是以前还难免忧心这诗会垮掉,不过现在有王扬在,应该不会撑不住这新开的枝杈。
王扬看向柳憕:“烽火传洛都。”
柳憕瞪着王扬,做恐吓状:“匈奴大犯边!”
魏况也瞪向王扬,双目圆睁:“控弦三十万!”
仿佛被现场气氛感染,乐湛一拍桌案,眉头紧皱,声音急促:“受降城已孤!”
王扬环视三人,淡淡一笑:“举朝皆失色。”
谢星涵、乐夫人都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柳憕三人也忍不住笑意。
连乐小胖也跟着笑,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在笑什么。不过他看他爹、柳憕还有魏况,先是一个个一惊一乍的,然后又忍笑不成,感觉挺有意思的。
四座笑声中,王扬随手取过桌上一朵黄花,扔了出去,从容吟道:“诏发天下兵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