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紧紧捂住胸口,又急又怕,快要上气不接下气地撅过去了。
祝夫人余光一瞥,何五妈立刻领会,伸手便握住山月高高抬起又垂下的右手,语带嗔怪:“瞧您这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夫人是吃人的妖怪呢!”
何五妈手脚轻缓,将山月慢慢扶起落座,笑眯眯的,却不失恭敬道:“咱们夫人不是喊打喊杀的人,她老人家是最通情达理的——往后您就知道了。”
山月懵懂抬头,试探性发问:“那秋桃”
“还接着伺候您。”
何五妈笑眯眯:“您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份香火情,她得拿毕生来还呀——您出身贫寒,身边也没个贴心贴肺的丫头子,夫人做主将她划归到您名下,一来是给您一份见面礼,二来也给您一个在后宅中信得过的自己人。”
给了个巨大的恩典。
山月顿时陷入狂喜,目光投到秋桃身上像是在分享喜悦。
又转到祝夫人身上,眼神崇敬又感激。
祝夫人垂首饮茶,避开了与山月的目光接触。
这个人想要掩饰情绪时,会下意识避免与人眼神接触——山月在心中默记,只待回到松江府,在无字书上一并记下。
何五妈摆摆手,叫秋桃先回去:“去换身衣裳,喝口茶稳稳心神,你主子的路还长着,你也要打起精神来。”
秋桃急匆匆外出走。
秋桃一走,何五妈态度更加亲切,掏出细绫绢帕,为山月轻轻擦拭脸上飞溅的血滴,语声温和:“论是秋桃、红桃、白桃都是小事情,夫人的举手之劳罢了,您只要牢牢记得夫人的好、您与夫人是一家人您的路才会越走越顺。”
山月落座。
何五妈怜惜地躬身为山月低头擦拭:“唉,只可惜您这样标致的美人儿,配了咱们家那破天的杀神。”
“五妈——”祝夫人不赞同地开口。
何五妈忙躬身:“是奴婢多嘴,只是”
何五妈左右为难地看了山月,又看祝夫人:“奴婢确不该背后私下议论御史大人,只是看柳姑娘面善貌雅,这才多了两句闲嘴。”
山月疑惑地抬起头来。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