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五妈摇摇祝夫人的肩膀:“别想了,您别想了,都熬出来了。”
特意挑些高兴的来说:“等晨哥儿考取功名,将常家的小妹娶进门,那条疯狗被彻底赶出门去,您就高高兴兴做老封君,到时候儿孙绕膝、天伦之乐,乐得您日日找不着北!”
祝夫人撞了何五妈胳膊:“我才四十出头,哪就成老封君了!?”
又想起另一桩难事,祝夫人转了话头:“也不知晨哥他爹能怎么劝服那条疯狗点头娶亲——若那疯狗拗劲上来,坚决不同意,咱们都白做了工!——这事,还得要快,康宁郡王家的小郡主马上要出热孝了,若叫那疯狗攀上康宁郡王,薛家和我们一家三口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何五妈立刻温声安抚:“大人做事踏实,他说可以便一定藏了后手,必叫那疯狗就范的。”
祝夫人挂了笑意,缓缓点头。
山月折身回厢房,秋桃正背对着她收拾包袱,被门廊“哐当”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回头发现是山月,这才松了口气:“您可算是回来了!”
山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仰头一饮而尽,目光落在空空荡荡的柜子里,随口问:“收拾完了?”
秋桃抹了把眼:“本也没有多少物件儿”提起包袱裹子:“您的和我的,都在这一处呢!”
秋桃带着哭腔“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实诚地“哐哐”磕了三个响头:“您的不杀之恩、救命之恩,小的没齿难忘,从今往后,您要小的死,小的绝不苟活!”
山月再倒一杯茶喝完后,这才觉得嗓子发润起来,垂眸随口道:“我没事干嘛让你去死?”
“比起叫你去死,我更想叫你去把衣裳换一件——”
山月食指虚空点向秋桃的裙角:“上面沾了好大一滩血,你从堂屋出来时都还没有呢——你刚从后山乱坟岗回来吧?文氏的丫鬟最后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