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捏了捏他的耳朵:“小机灵鬼,姐姐把零嘴儿全部送给你。”
阿福摆手:“无功不受禄,姐姐给阿福的已经够多了。房间是阿福跟阿娘亲自打扫的,无论是床上的被褥,还是茶具都是洗过,换过,用热水烫过的。阿福还要去帮娘亲,姐姐与两位贵客先休息。”
陆知鸢注意到房间里的细节,几乎每个房间里都挂着一帘素纱。素纱,素衣,这驿站怕是要办丧事。目光落到阿福身上:“你爹生病了?治不了,弥留之际?你和你娘的素衣,包括这驿站里的素纱都是为他挂的?”
阿福眼睛里的光消失了。
“能告诉姐姐他生了什么病吗?姐姐是大夫,很厉害的那种,说不定能帮你把你爹爹的病看好。”
阿福的眼睛先是亮了一下,跟着暗淡下去。
“阿娘说阿爹的病是心病,无药可医。”阿福的肩膀垮下去:“姐姐,什么是心病?心病为何无药可医?”
陆知鸢摸了摸阿福的头:“心病有很多种,姐姐也不知道你爹得的是哪一种。你可以先去问问你阿娘,若是你阿娘愿意,姐姐可以帮你爹看看。”
阿福的母亲提着一壶开水上来,听见这话,轻轻摇了摇头:“就不麻烦夫人了,我的夫君病入膏肓,也就这两日了。夫人和贵客先净个手,饭菜马上就好。用过饭菜再行沐浴。每个房间里都有浴桶,用皂角清洗过,放在右边那个小隔间里。”
目光一转,落到陆昀身上:“男客的房间没有,需得去厨房后面那个房间。”
见陆昀蹙眉,忙解释道:“贵客放心,那个洗浴间只有住在上房的客人才能使用。与房间一样,日日打造,日日用热水,皂角水擦洗。”
陆昀:“无碍!”
约莫着是很少遇见这种通情达理的客人,阿福的母亲眼圈儿红了红,牵着阿福的手去厨房准备饭菜。
饭菜的很简单,都是家常的,味道不错,火候适中。汤是鸽子汤,放在小的汤盅里,味道鲜美。酒足饭饱,各自回房沐浴。沐浴过后,了无睡意的陆知鸢裹着大氅站在客房二楼向下望去。
阿福坐在厨房门口,看样子是睡着了。身上披着一件与他的身量明显不符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