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的母亲还在厨房里忙,灶膛里的火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直到她将厨房全部擦洗了一遍,又把沐浴房的水拎出来倒了,这才揉着双肩走到儿子跟前。
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胖乎乎的,起码有个五六十斤。母亲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偏瘦,应当抱不起那么重的孩子。就是陆知鸢好奇她是会背,还是会抱阿福时,她坐在阿福旁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阿福轻轻动了一下,将头靠在母亲身上。过了一会儿,母亲起身,阿福跟着起来,迷迷瞪瞪靠在她的身上。
他们的动作很熟练,像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
四更时,突然下起了雨。雨不大,却将窗户打得啪啪作响。陆知鸢本就睡眠浅,听见雨声越发睡不着。点灯,拿纸,坐在桌前梳理之前猜测地种种信息。刚落下一个墨点儿,就听见自后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窗户对着后院,推开一条缝隙,循着哭声看去。雨雾中,踉踉跄跄的抛出了一个人影。小屋里的灯亮了,灯光落在那人身上,照出一截断了的发簪。
站得高,还有雨,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能从衣着,身高体型判断。
不是驿站里的伙计,是住在大通铺里的客人,十有八九,是想趁着夜深人静,又有小雨遮掩,摸进女主人房里占便宜。
这种人,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