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离戏台子有些距离,且那几人本就一直四处张望打量着眼前的雕栏画栋和雍容贵妇人,压根儿听不见林氏的话。
直到青莲走过去大声斥了一句:“夫人问你们的话呢!为什么不去寻官府报官!”
那几人才回过神来,待听清了问话,方才那名最先开口诉苦的壮年男子也很快被推了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丹田力十足地喊道:“谁知道官府有没有跟他家侯爷勾结,如果他们沆瀣一气,我们岂不是自找苦吃?”
烈国公夫人蹙起眉头,不悦道:“这叫什么话?若是县衙求告无门,他们此刻人就在京中,大可上京兆府,再不济上大理寺,上天子门前敲登闻鼓。难道陆宴礼区区一个都督佥事,竟能在我大魏京都一手遮天?林夫人竟然信了这话,难道是认为当今圣上昏庸无能吗?”
她语气严肃,震得在场的贵眷们都不由变了神色。
林氏袖袍之下的拳头紧紧攥起,一腔恼怒却不能发泄出来。
“我自然不敢。”林氏不忿道,“国公夫人说的轻巧,京兆府也就罢了,大理寺那可是处置朝堂要案之地,又如何会搭理这些人?而登闻鼓,但凡敲响,持槌之人便要先受板杖之刑。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又如何敢?”
林氏见众人都不出声,心中更是怨恨,这烈国公夫人是中了哪门子邪?今日平白无故地偏帮宁以卿就算了,如今竟还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威胁,宁以卿难不成是给她灌了迷药不成?!
她铁青着一张脸,又朝院中的青莲恼怒看去,青莲并不能听得清楚众人在说些什么,但瞧着林氏的表情也约莫明白过来,便立时又提高声量问道:“那你们又为什么来寻我家夫人申冤?”
男子瞟了一眼青莲,理直气壮道:
“狗官或许能暗中勾结,可你家这位夫人就不同了!
她面慈心善,又常派人去横巷施粥,我们大伙儿都知道她虽是安平侯府的夫人,但必定能为我们主张出头,所以我们就寻到了她这儿。
况且,她又是那毒妇人的长嫂,自古长嫂如母,惩治自家弟媳天经地义,难道不比去找狗官来得快吗?”
林氏安安静静立着等他把话全都说完,又委屈地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