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铸坐下之后,问:“你要吃什么?”
顺着他动作,扫了一眼墙上水牌,李杏檀念:“烂肉x,大排x,阳春x……”
顾铸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什么叉叉叉的,那个是‘面’字!”
对面拼桌的小哥没忍住,一个急转身,喷出嘴巴里含着的茶:“噗——”
李杏檀温温吞吞的:“喔。面,这个面,怎么跟你教我的面字不一样?”
瞥了一眼水牌上划拉出来的象形“面”,顾铸说:“那是方便不认字的穷人也知道这个字什么意思。也就是这个美心面馆才有的。这店开了二十多年咯,从一个小面摊子到现在三间门面的大店,我听老食客说,难得的是味道一直没有变。”
“哦。这样啊。那要尝尝他们的招牌了——我要阳春面,卧个鸡蛋。”点好了面,李杏檀东张西望,十分好奇新鲜,“一家人努力奋斗,把小摊子开成大面馆,好励志啊。相公,我们以后能不能也开个大铁匠铺子,包圆了城里的铁器,然后当个铁大王?”
顾铸微笑,克制住当众摸摸头的冲动,道:“当然可以。”
二十年老字号的汤面果真名不虚传,汤鲜面美。李杏檀吃得满头大汗十分满足,同时心里暗暗记下了面馆的位置,打算以后长期光顾。
她还很好奇,顾铸怎么雇车?
还以为要去某个集散地之类的地方来雇佣,谁知道就出了面馆,顾铸气沉丹田,朗声一句:“来个车——”
在墙根下晒日头的一排人儿,就全都伸长了脖子,争先恐后乱叫一气:“爷!这儿!”“爷,今年才换的新青马!”“爷,十年老把式!”
顾铸选了个看起来老成持重的,“灰毡帽这个,就你了。过来!”
那灰毡帽精精神神的就过来了,顾铸问:“包车一天,最后送回海旁村。酉时末之前准保完事,多少钱?”
灰毡帽:“管不管饭?”
顾铸道:“干粮管饱。”
灰毡帽道:“那就一百八大子儿一天!担保妥妥的!”
顾铸道:“行。我娘子行动不大方便,你把车赶到门前。”
“哎!”
灰毡帽一叠连声答应着就去远了,想来车子另有地方停放。李杏檀在旁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