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了几句,顾铸就经不住了,摸了摸她脑袋,笑道:“你啊,真是个好奇宝宝。这些人里,有闲汉,有车夫,有跑腿,都是城里挣‘活钱’的主。他们不是固定地方死守生意的,而是跟着人多的地方去。比如说,上午在面馆前,中午就在街市上了,晚上,兴许就等在大酒楼、吉庆坊门前了。”
“我们包车包一天,是分管饭或者不管饭的。管饭就便宜点,不管饭,就开价高一点。饭食也有讲究,有那种黑心雇主,说好了管饭,最后给一碗照见人脸的稀汤,也叫管了饭了。车夫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所以我特意跟他说了,我管干粮。他就很高兴。”
李杏檀恍然,觉得又学到了一些,“哦——”
顾铸回转身进了面馆,买了两个素饼打包好。那灰毡帽也赶着车子到了,殷勤地搀着李杏檀上车:“小娘子双身子,小心些哈。过了年生个大胖小子……”
李杏檀听见,闹了个大红脸:“师傅!您误会了!”
“啊哈?”灰毡帽不信,“别害羞哈,都嫁了人了,用不着害羞啦!你夫君对你这么好,舍得包车,怕你少走路。要不是双身子的新媳妇,谁舍得花这个钱?哈哈哈……”
李杏檀百口莫辩。
有外人在,顾铸又冷起了脸,一副沉默模样。
灰毡帽见他们不是随意说笑的,自个儿打趣两声,也就住了口,专心赶车。
顾铸道:“先去发财布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