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拗点头:“千难万难,总要一试!”
柳溶月没想到苏尚书眼中燃起了希冀的光芒:“你真做得到?儿啊,倘若你真能见到旭儿,你一定要对他说,无论如何艰难痛苦,总需拼死忍耐。不能寻死!万万不能寻死!好好活着就能等到对方乱了阵脚!”
柳溶月心头翻起滔天骇浪:“为什么他会自尽?”她做县官的时候,就没一个犯人在狱中寻短见的!被人害死的除外!有罪认罪,流刑可赎,干什么要自杀呢?
谁知这回苏尚书没再对自己细说个中缘由,他幽幽地说:“爹真没想到你竟如此忠贞贤能!想当初我还差点儿误信人言,逼你悬梁自尽。我这当公公的真是没脸支使你去操心受苦。”
柳溶月心道:您知道自己当初心窄就行!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您逼上吊的那个也是您的亲儿子。想到这儿,柳溶月又要哭了:可怜的苏旭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哪儿倒霉哪儿有你?
刑部皂吏推门而入,他们这回倒是满脸堆笑:“苏大人!少奶奶!天儿也不早了,说两句儿就完了吧。可不是小的不讲情面。实在是刑部新来了个厉害堂官,咱们得避讳着他点儿。”
苏尚书点了点头:“是了。这位贾兰埔贾侍郎原本是杭州知府,刚刚进才调入京中,听说为官极是端方严谨。你们快去吧,可别触了他的忌讳。”
柳溶月听了贾兰埔这三个字,心里陡然一突。
从刑部出来,柳溶月的心就飘飘忽忽的,多少心思涌上来,她都不知该先琢磨什么好。
那日天儿不好,零散飘了雪花儿;凛冽北风一吹,轿帘儿都挡不住的凉。
柳溶月瞥见跟着轿的诗素竟也没加件儿衣裳。
她不由掀起轿帘问:“诗素。你怎不穿外套呢?”
诗素拢拢袖子苦笑:“小姐不知道。我放在宛平县的衣裳箱子让刑部老爷们抄去了。今天忙出来,还没来得及跟翠书姐姐那里拆兑到厚褂子穿呢。”
柳溶月实在想象不到:“他们查抄宛平内宅也就罢了。怎么连丫鬟的衣服包都不放过啊?”
诗素叹气:“有道是贼来如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