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溶月随手解了自己的大氅递出轿去:“你且先披着吧。别的……咱们回去再想法子……”
陈管家纵然在清官家干了大半辈子,见惯了勤俭持家,也没想到尚书家女眷、丫头还有共穿一件儿衣裳的一天,他不由跺脚唏嘘。
王话痨看陈管家精神儿萎靡,以为他这几天忙里忙外所以疲惫不堪。
他热情洋溢地伸出双手:“陈叔是累着了吧?眼看就到府门儿了,要不我搀着您点儿?”
王话痨心是好心,架不住陈管家在宛平县让他们几个扒光过衣裳,早已吓破了苦胆。
看见王话痨猛不丁朝自己伸手,陈管家原地蹦起来多高:“别摸我!”
陈管家毕竟岁数不算太小,这下儿又蹦得太高!他下落之时,脚下踉跄差点儿倚在一个赶车卖菜的农妇身上。
那农妇打扮的女人本来与同伴儿揣着双手,缩在街角儿探头探脑,她也没想到竟然从天而降了个大活人。
卖菜大姐“嗷”一声蹦了起来:“尚书府上风水好啊,这怎么还从天上往下掉老头儿哇!”
诗素过来一看,不由大惊:“这不是苗太太么?!您怎么成这样儿了?把您家也抄了啊?”
苗太太一把捂住了诗素的嘴:“小点儿声儿!快!打开后门儿让我进去卖菜!”
王话痨看着大车都傻了:“苗太太,我们就都属兔子也吃不了这么白菜帮子啊!”
苗太太啐他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齐肃恍然大悟:“莫非这白菜底下就是媚娘说您归置起来的东西?”
苗太太挤眉弄眼:“知道还废话!”
旁边赶车的妇女回头来,柳溶月掀开轿帘儿一看,敢情也不是外人,竟是自己头回问案的原告王寡妇!
就这么着,齐肃在前面拽驴,王话痨在后面推车,陈管家鬼鬼祟祟在旁边儿看着。沉甸甸的一车白菜从苏府后角门儿稳稳当当运进了东苑。
王寡妇三下五除二把驴车上满满当当的白菜帮子扒拉了一地,飞快地露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