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之后,天气苦寒。
柳溶月双手拢于袖中,抬头仰望着巍峨气派的秦王府邸。
天家富贵,的确威风。
王话痨站在她身边啧啧称奇:“你说这秦王嘿!人家不愧是皇上的儿子、上一个皇上的兄弟跟现在这个皇上的兄弟。他们家房子是真不错!”
柳溶月陡然觉得十分荒唐:这所宅邸的主人明明与诸位皇帝血系无比亲近,可他自己就是无论如何当不上皇帝,任他怎么费尽心机都没机会,当真滑稽可笑。
谁知她的嘴角尚未挑起,就让秦王府的门子趾高气昂地拦在了门口儿。
这回出来,柳溶月设想了无处为难:她想过李院判未必肯出诊,她想过柳朝颜大概会和自己吵闹,她想过兰台陈大人会跟苏家无情翻脸,可她没想到秦王府压根儿不让她进门儿。
她是五品诰命,她是秦王侧室的姐姐,身边儿还带着与朝中众人相熟的好好太医,谁知道人家就是横眉立目地不让她进去。有道是宰相门前三品官,虽然柳溶月不觉得苏尚书府门口不好站,但秦王家的门子各个儿都是小秦王当真不假。
这帮恶奴家丁看柳溶月一个少年妇人受了排揎还不哭着回去。他们不由起了歪心,挤眉弄眼地凑过来调笑:“你这雌儿站在这里是要卖俏么?”
齐肃挡在柳溶月身前,他沉声说:“奶奶小心!这帮人真敢在街上打人的!”
柳溶月心中一突:“难道在宛平你受伤就是被这帮人打了?”
齐肃愣了一下儿:“大人和奶奶当真恩爱,这点儿小事他都跟您说了?奶奶别怕,大不了今天跟他们撕破脸大打一架!小的听梅娘说过,这里的下人各个都惯会欺负好人!”
柳溶月想起齐肃当日身上的伤处,不由火往上撞。可这哪里是打架的时候?她忍着气从袖里摸出二两银子递给齐肃:“拿去给他们吧。不要同他们多话才好。”
这要是王话痨,少不得嘟囔几句。好在齐肃老实,虽然不愤,还是把银子塞了过去。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二两银子扔了出去,他们又等了一顿饭的功夫,王府的角门才开了一半儿。
一个满脸倨傲的管事妇人慢腾腾地走了出来,她先是掐着眼角儿看看柳溶月,再狠狠地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