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溶月瞬也不瞬地盯着对方:“王妃,我不曾诅咒世子。我也无心伤害幼儿。但王妃可知王爷都做了什么?我丈夫便是想招想认,他能担得起这山高大罪么?便是三法司判剐,便是皇帝亲笔勾绝,这等冤狱能杜天下悠悠之口?您相信一个六品县令在宛平开山凿洞?您相信一个六品县令私造甲兵?更别提那些蜿蜒入河的毒水,还有决口山洪的泛滥……这些都是我丈夫一个小小六品京县做得出来的么?如今事已泄漏,王爷怎能隐瞒多久?王妃请想,这些林林总总……圣上岂能不知……”
秦王妃不安地搂着世子,气息已经有些混乱。
谭嬷嬷和王明珠双双屏住呼吸,谁也不敢抬头多说一字。
屋内毫无声息,室内针落可闻。
可柳溶月尤嫌不足!
她满脸皆是殷切:“王妃可知……那些中毒的村民……死前症状竟如先皇是一模一样的……”
柳溶月话刚出口,脸上便“啪”地挨了记清脆耳光。
柳溶月就见秦王妃面色通红、胸脯起伏,她一手紧紧抱着儿子,一手怒指自己的鼻尖。
这位出身名门、举止端坐的少年王妃此刻泪眼婆娑、怒不可遏:“你作死!这话也是你个妇道能说的么?”
便在此时,秦王妃怀中的世子“嗷”然痛哭,生生将母亲的注意力从那陌生女子身上拉了回来。王妃惊慌失措地拍着儿子,口中鲜少地乱了方寸:“来……来人啊!快把她轰出去!!!”
既然王妃吩咐了,王明珠从炕上跳下来不由分说将柳溶月用力推搡了出去。
她面若寒霜、口中叱骂:“下作娼妇!王妃面前也敢胡言乱语!活脱你那妹子的德行!当真一口槽子养不出两样的臊羊来!”
她推推搡搡、她口中狺狺,一路凶神恶煞地把柳溶月拽出了院门。
王妃院内的奴婢听了奶娘这等咒骂,纷纷垂头屏息、不敢言语。她们听王氏奚落这意思,都错会是柳氏夫人的姐姐上门为妹子讨个公道。
奴婢们纷纷念佛:柳氏不得宠,根儿在王爷那儿!您跟王妃说有什么用啊?也别怪王妃翻脸。
柳溶月让王明珠一路狠狠推出了正院。
两人走到僻静无人处,柳溶月才觉得王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