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王一声不吭,杨芷兰硬着头皮再劝:“王爷不看与柳氏做了大半年的夫妻,也该想想她父亲柳大人为官端正,在朝中素有贤名……”
王妃不说这话也就罢了,她一提柳大人,秦王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我近日才知,柳智远也是个不是东西的。他巡盐就巡盐,审案就审案,怎么把宋长明也抓了?!还要明目张胆地解送京师?他不知道那是我秦王府的长史官么?还有脸嫌怨我苛待他女儿?你且问问他心中可曾把我做过女婿?!”
秦王妃心道:柳氏过门不久,她母亲时常来探闺女。王爷对黄氏呼来喝去,动辄斥退。您又何尝拿柳氏的爹娘做过岳父岳母?
她耐着性子劝说:“好在只是抓了宋长明,柳大人的公文之中并无王府长史的字样。皇上几次下旨让催促柳大人督办私盐大案,又是当场擒获。想来柳大人也有难处……他已尽力了……”
秦王冷哼一声,喝口闷酒:“柳大人既然如此公事公办,就别怪他女儿缺衣少食!”
杨芷兰强压下对丈夫薄情的腹诽,她斟酌着问:“王爷,妾身斗胆问一句,这起大案到底是宋长明私下胡来……还是……”
秦王难得露出些许尴尬:“自然是……哎呀,芷兰!你不要这样看我!你瞧瞧王府的奢华装饰,再看看你的衣衫珠宝,这些玩器哪样不要银子?就我那些俸禄够什么的?想天下官员谁不如此?像苏尚书那样的清官,我看满朝上下就他一个!他又落了个什么下场?”
杨芷兰真诚劝道:“王爷……王爷已经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间洪福,世所罕有。妾身得了王爷这般如意郎君,已经心满意足,咱们便是日子过得平淡些也不碍事的……”
秦王轻轻地抚上王妃的面孔:“王妃啊,你对本王如此爱护,我心甚慰。但你怎么能够心满意足?你面相贵重,难道竟不自知?命妇们窃窃私语,都说你是凤凰命格!你如今居于人下,难道不会心中难过么?每每看着你对二郎家的那个蠢妇行礼,我都替你冤屈!”
杨芷兰嗤笑一声:“王爷到底是替妾冤屈?还是替自己冤屈?”
秦王侧过面孔,抿嘴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