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江叹了口气:“歌玲知道府上出事,急得要死。哭了好几回要来服侍你,都被我娘严令不许。嫂子,我说这话你别生气。我娘是担心苏家万一出事,查抄家产、变卖女眷,把歌玲也陷进去。唉……嫂子,你别伤心……我……我实在是不会说话……按道理说,我这个官儿还是托义父的洪福才能做得上。我爹和苏尚书相交多年,你家出了这个事儿,他心里十分难过。可我爹说了,如今局势暧昧不明,皇上王爷双双都在气头儿,此刻为你家说话,大概没什么好果子吃。嗨!事到如今,他们恐怕是指不上了,别的我不敢说,您看有什么事儿我能帮忙的,嫂子只管张口。”
柳溶月感激点头:“今日你肯亲自来,我就知道这是你不避讳我们晦气。”说到这里,柳溶月深深一福:“家门不幸,我公公、丈夫蒙冤入狱。寒香更是遭此横死。烦请叔叔禀告刑部一众老爷,我们寒香成亲不久无辜被休,本已冤枉。昨日她亲口对我说道,已经约好要从丈夫手中拿了休书,从此两不相干。怎么今天就蹊跷死在这里?况且寒香手中握的这块布料分明是六品京县的朝服一角。小女子跪求三法司,为寒香雪冤做主。我愿出头,上堂作证。”
王福江连忙作揖:“嫂子放心。我知道了!我这就上刑部明明白白儿地都告诉他们!”
待五城兵马司人兵撤去,可好陈管家也买了棺材回来。
陈管家很会办事,顺便将装裹、烧纸也置办完毕。
待陈管家带着胆大的仆妇为寒香擦洗梳妆、更衣入殓,柳溶月奠酒烧纸,洒下热泪。
这番落泪,不是作假。
柳溶月与寒香相识不过一年,刚过门儿的那会儿,寒香欺负苏旭她看在眼内,心中很不喜欢这个姑娘。她做大少爷的时候,寒香诸多巴结,摆明了想委身做妾,柳溶月还有些轻视此人。后来听说寒香要嫁给年长刻薄的齐良斋,她不禁对她生出了些许同情。直到这次回来,眼见寒香受了婆家侮辱,还要被娘家折磨,她这才心生不平,决意帮她出头。
谁知这个刚要爬出火坑的姑娘,居然遭此厄运!刚给她娘家送了消息,她父亲也只是跟苏府报信之人算计闺女的烧埋银子谁出?周家的意思,寒香从小在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