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说出了闷在胸中太久的实话,长公主几乎是心满意足地看着皇上脸色变得惨白。
长公主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弟弟:“秦王听到风声,将我的侍女折磨至死,还想方设法抓捕柳氏,就是为了抓我把柄要我投靠!我呸!他也是太祖的子孙!怎么就这点儿听床根子的调性?!难怪他老婆都瞧不上他!再说那个齐良斋!他风闻沈彦玉做我的入幕之宾,得了诸多好处,便想方设法想要爬上我的锦榻。我不过略做撩拨,他就傻子一样回家休妻。眼见我瞧不上他,料想大约是没法儿和我成其好事,他又反悔想把老婆接回家门。谁知那个小娘们儿是个有气性的,死活不跟他回去。他才恼羞成怒把人家掐死了,然后跪在我的床头苦苦哀求本宫替他平事。那哭得一行鼻涕两把热泪的德行呦!你是没瞧见!这就是天子门生!这就是圣人门徒!呵呵,呵呵呵……”
宝祐帝目中爆血、猛拍桌案:“你大胆!公主食天下供养,就该贞洁自守做妇女表率!你岂可如此自甘下贱?淫荡堕落?!”
随侍在侧的洪窦儿听到皇上暴怒,立刻依礼跪倒在地。
长公主凛然不惧,她的声音却忽地怆然:“我大胆?我有什么大胆?皇帝三宫六院,我有个相好儿还得偷偷摸摸;秦王有了儿子百官朝贺,我怀孕数月还不能养活下来;你们成年之后,修府邸给封地,房里蓄着娇滴滴的小美人。我呢?!我刚刚及笄就不由分说给送到了边陲瘴痢之处。皇帝知道么?父皇为我选的驸马比我娘还大两岁呢!掀了盖头我才瞧见吓人的!镇南王那肉山似的身子,脸上泛着猪油似的光。他看着我呵呵笑,口水都滴出来了!我当时又恶心,又害怕!哭着喊着从屋里逃出去,又让府里人不由分说拽回来!人人劝我大局为重,人人说我成亲是为了平定山河!一个个饱读诗书的爷们儿都会说着呢!真有为国奉命的心,自个儿苏武牧羊去啊!我那时才刚十六岁!你们就是安心拿我当牲口!”
听着大长公主的悲诉,看着姐姐抽搐的五官,宝祐帝深深跌坐在龙椅之上,他紧紧握住了御案的一角。他不曾想过,姐姐过得好苦!
大长公主泪流满面:“谢天谢地,不到三年,我那藩